2009年7月16日

戰後人生

──兩本另類自傳

文/新人
最近手邊在看《趣味橫生的時光─我的二十世紀人生》(Eric J Hobsbawm,左岸文化出版),這本自傳剛好跟書友正在閱讀的齊邦媛教授自傳《巨流河》、龍應台《1949》、《為愛朗讀》等等,遙遙呼應。

先簡短講講Eric J Hobsbawm 。他於1917年出生,在維也納、柏林成長,是在英國劍橋求學、教書的猶太歷史學家,終生奉行共產主義,持續著述有關全球化方面的議題。

Eric成長時正是希特勒崛起之時,身為猶太人的他不走猶太復國路線,卻選擇國際共產主義,即使在蘇聯東歐鐵幕崩解後仍堅持信仰。(到今天看到失控貪婪的華爾街資本主義,覺得左派或共產主義的理想仍屬必要。)

Eric保持歷史學者的理性,關照全局,讓我看到一次世界大戰後的歐洲情勢,他談到身為共產黨員當時隨時面臨著生命自由危險,仍致力為人類大同的理想奮鬥。其中有句話類似:我們為仁慈而來,因此我們無法仁慈。讓我想到齊邦媛或龍應台書中提及的殘酷戰爭,《巨流河》、《1949》站在戰敗者的角度譴責戰爭殘酷,但Eric的話又提醒我:1949的戰勝者也有他們傷痛的過往。

戰場上的勝敗是一時,但過後的福禍又是另一回事。

除了從《為愛朗讀》瞭解二戰德國人民的心態,之前還看了另一本《集書人:法蘭克福書展前主席衛浩世二十五年任內的秘辛》,也窺看了二戰後德國人的心路歷程。

這本書讓我瞭解到為何偏僻的德國法蘭克福能成為世界圖書的中心,就是因為有像衛浩世這樣的戰後德國第二代,辛苦地背負著先輩的罪行,從年輕時就在世界各地自我放逐流浪,願意去瞭解陌生、受壓迫的第三者、非主流文化,他們敏感又開闊的胸襟,容納百川,逐漸累積了跟歐美、拉丁美洲、非洲、亞洲出版業者的互信尊重。

當然衛浩世擔任事務千頭萬緒的書展主席,其間也有許多人事糾纏不如意,但他對自身情感、家庭、國族的誠懇反思,至今都還讓我記憶猶新。

猶太裔的Eric終身忠於共產主義,戰敗者後代衛浩世讓故鄉成為世界出版中心,他們「不太一樣」的生命歷程,提供了世人多一種視角。

沒有留言: